长城网讯(记者 刘澜澜)转眼间,杨楠大夫到武汉已经半个月了。2月9日,河北又派出了305名医疗队员支援武汉,这三百多名队员里,有杨楠的好友、同学、同事、兄弟,为了同一个目标,他们齐聚武汉。燕赵皆豪杰之士,有这么多人一起努力,武汉,一定能过关!
(以下是杨楠大夫的日记)
第15日 2020.2.10
回到宿舍已是上午9点多,上一个手机因为带到病区被消毒消坏了,不敢再带,只能回到宿舍用。此时,新闻已成旧闻,知道了我们河北医大三院又派出了32人的医疗队,口罩遮盖下我认出了王飞院长,还有我平日的好友王东昌、张新亮,拿起电话又放下,他们现在应该在休整,不想打扰他们。
河北医科大学第三医院支援湖北医疗队。杨楠供图
翻看微信留言,发现我大学同学、一个球队的兄弟,赵庆丰亦从张家口奔赴武汉。燕赵儿女皆豪杰之士!我的领导、同事、好友、兄弟、老乡齐聚武汉,我不孤单!
想增加工作效率,就戴了眼镜,进病房没超过5分钟,镜片就因为护目镜的挤压紧贴着眼球,摘眼镜应该在清洁区,但由于进了隔离病房再出去就得更换防护服,觉得太浪费,于是狠了狠心,在病房把眼镜摘了。
杨楠大夫和大学同学赵庆丰的合影。杨楠供图
凌晨应该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段,应该是绝大多数人睡得最熟的时段,但病房中不是这样。呼叫器、电话铃、监护仪报警声此起彼伏,凌晨1点到早上7点基本没合眼。全科48张床,我和搭档负责12张,4个危重病人,我俩负责3个,我的搭档是外科专业,因为疫情,临时转岗内科,因此我俩商量后,由我负责诊疗,他负责医疗文书,说实话压力比较大。
昨晚光危重患者的呼吸机调整就往返病房与办公室不下十几次,这是由于使用无创呼吸机时患者为清醒状态,个人感受明确,稍有活动或情绪变化时就可引起缺氧造成不适,并且无创面罩本身也可造成患者的紧张。我曾为了解为何很多患者不耐受无创呼吸机,亲身尝试了一下,按照我自己感受调整参数,完全同步的确不容易,更何况是在疾病状态下。
现在想想,自己干过的“傻事”还不少,为了了解某种雾化药到底多难闻,自己试过;为了了解抽血气分析有多疼,自己试过。但这些经历也能让我更好地了解患者感受,能站到他们的角度去思考。
因此,无创通气患者的参数调整既需要耐心,又需要良好的沟通,以便让患者接受和适应,往往是调整1分钟,沟通10分钟。但有时实在忙不过来,也只能先调参数,过后再看状态了。
开化验,调医嘱,写病历,不知不觉天就亮了。耳朵已经被口罩勒得打了折,一动就疼,只好尽量不扭头。
出病房前再查看一圈病人,前天想着要出院的大姐说怕回家传染家人,又说要多住几天,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半天,终于同意指标符合标准就出院,我理解她,当涉及亲人安危时,又有几人能完全没有私心?
走出隔离病房,天已大亮,想起我妈说想看我给别人看病时啥样,让我拍点照片录点视频给她,真是没有时间,只要开始查房,满脑子想的全是病情,处理完工作,就想睡觉,想知道啥样,可以部分参照《急诊科故事》😁
今天最暖心的莫过于收到我高中好哥们的女儿给我写的信,已经快八九年没见到过他们了,小丫头应该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吧,看着字里行间中对我的夸赞和肯定,还真是有些飘飘然了,有机会去北京的话,叔叔一定去看你!
累了,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