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代农民工小王的爱与伤
等过了腊月二十一的生日,廊坊市永清县北辛溜乡的小王就23周岁了。两天前,他刚刚背着一大卷行李从南京赶回来,跟着县里的叔伯们在南京的建筑工地上打了一年的工,整个人晒得黝黑,话也很少。“下了火车到了廊坊,感觉整个人重新活过来一样。心里终于踏实了。”这种漂泊无根的感觉,在很多二代农民工身上都有体现,本是花季的年龄,他们却大都选择在黝黑的面孔下隐藏自己,沉默、与所在城市格格不入。按照小王的说法,收工后每天的生活就是窝在工棚里看工友们斗地主,或者自己找个便宜的网吧上会儿网。“在网上,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的年轻人;在现实生活里,我好像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。”对于小王而言,他们既属于乡村,也属于城市;同时,他们既不属于乡村,也不属于城市,始终在路上,周而复始。这天,小王要到车站去接父亲。小王的父亲老王年岁大了,只能在北京打些短工,年底要到了,庆幸父子俩都拿到了一年的工钱,纷纷从南北两地赶回老家来。 对于农民工,有评论说,从乡村到城市,对很多人而言,只意味着两小时的路程。但对上亿农民工来说,则意味着两代人的时间。嘈杂的厂房,家人的分离,如此代价,只是想跨越这“两小时的距离”。春运,因他们充满恢弘与卑微,解脱与无奈,艰辛与幸福,标注出一个时代的爱与伤。“过了年我不想再出去打工了,想看看家里面有什么可干的,种种菜也好,至少有人说说话。”斜跨在自己的旧摩托车上,小王用熏黄了的手夹着半截烟告诉记者,吸烟是他今年在工地上默默养成的一个“坏习惯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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